丁道尔圣经注释

D 洁净的律法(十九)

  以色列社会在神学上可以分为三等:祭司、利未人、平民。第十八章讨论是开头两个的责任和特权,他们如何要守卫会幕,不容外人侵犯。然而即使一般平民不会像可拉那样公然侵犯会幕,他们在帐幕附近要是不洁,仍然能够使会幕被玷污。正因为这个理由,不洁的人以往必须被驱逐出营(五2~4,十二14;利十三45~46)。使人不洁得最严重和明显的,莫过于死亡。任何触摸过尸体、人骨、坟墓,或进入过死人帐幕的人,都成为不洁(14~16节)。再者,这种不洁是会传染的:不洁之人触摸过的东西都成了不洁,并且会感染他人(22节;参:利十五)。是以一人死亡,就能污秽营中所有的人。不设预防措施,耶和华的帐幕也会被玷污(13~20节)。不洁的人一旦和圣者发生接触,暴毙是必然的结果(13、20节;参:利七21,二十二3;参:赛六3、5)。

  第十八章的重点,是祭司和利未人受托为会幕的管理员,免得这种审判临到全国。而神在本章则赐下办法,能够消除死亡所带来的不洁。按照利未记的规定,不洁有两个处理的方法:轻微者可以用水洗涤或等候到晚上(利十一28、39~40,十五16~18),情况比较严重的要等待七天,然后献祭(利十四10及下,十五13及下、28及下)。献祭是个复杂而昂贵的过程,只会为死者的遗属和朋友带来更多的苦痛。本章安排了另一个解救的方法,一方面不低贬死亡所构成之污染的严重性,同时又在不牵涉献祭所带来之花费和不便的情况下处理问题。接触过死者的人,可以用包含了赎罪祭各种成分的水剂使之洁净。

  很多现代人都会把本章所描述的这种仪式,视作迷信者胡言乱语的法术,和证明旧约的人是何等原始浅薄的例证。但今日的人类学家已经了解到,不论是现代非洲还是古代文献,从事者都不是在无知之中运行仪式。他们不是在施法术,而是进行典礼。这些典礼和我们所有的一样,都是社会看为生命至深真理的表达。

  对于严重的不洁,赎罪祭是赎罪过程中关键性的一环。赎罪祭的标准程序,是把祭牲的血洒在祭坛或会幕上面,以洁除它的罪。祭牲一部分烧在主祭坛上,但大部分都在营外焚烧(利四1~21)。红母牛不是正式的祭,因为牠是宰在营外而非祭坛旁边,并且虽称焚烧,所用的字眼却是表示非献祭性焚烧的 śārap̄。191其重要之处是制造有净化作用的灰。故此,连血也要焚烧(5节),这是旧约全无平行案例的作法。血是圣经中最具洁净和成圣作用的媒介(参:来九22)。基于同样理由,为使灰的效力更大,火中还加上了其他传统上有洁净作用的媒介:香柏木、牛膝草(所指的是墨角兰〔marjoram〕,学名 Origanum maru)、朱红色的线──洁净大麻疯患者也是用这些东西(利十四4;参:诗五十一7)。经文坚持要用红母牛,大概也是基于类似的因素。祭牲的颜色通常是无关重要的。但这牛必定要红色,好代表血。NEB 的「母牛」(cow,和合本同),译得比 RSV 的「母牛犊」(heifer)正确。然而英文传统的翻译也不是没理由的,这牛若是从来没有耕过田或拉过车(2节),年龄必然不大。

  灰预备好了以后,就要收集起来保存在营外,随时可以加水应用,可说是个即冲即用的赎罪祭192(9节,参 NEB)。若有人触摸了死尸,就要把一些灰加在活水里,然后用一小枝墨角兰把调剂洒在他身上(18节)。调剂要洒两次,分别在接触死人之后的第三日和第七日进行(12、19节)。不行礼仪的结果,是这不洁之人从会中剪除;换言之,他会猝然暴毙(13、20节)。193

  制灰和洒调剂的人都会成为不洁,但不洁的程度并没有触摸尸体严重。他们只要洗身,再等到晚上就可以了(7~10、21节)。这做法骤看虽然难以理解,却与把灰视作类似血之清洁剂的观点十分协调。若是正确使用,献祭的血确是有洁净作用;但衣物和器皿不慎溅了这血,却一定要洗净或打破(利六27~28)。月经和生产所流的血,亦同样有使人不洁的效力(利十二,十五19及下)。

  巴勒把以色列比作牛(二十二4;参:赛一3)。何西阿两次用母牛或母牛犊比喻以色列(何四16,十11)。在新约,主耶稣是完美之以色列的化身,所以希伯来书九13~14把基督的血比作红母牛的灰,是很自然的事。这礼仪对于旧约的人,怎样随时随地能从这灰得着洁净,我们亦要怎样不忘「耶稣的血也洗净我们一切的罪」(约壹一7)。

191形容烧在坛上的字眼 hiqṭîr,直译「使它变为香」。

192参 J. Milgrom, 'The Paradox of the Red Cow', VT, 31, 1981, pp. 62~72.

193参九13的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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