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道尔圣经注释

  二十三12. 巴兰依照古代近东占卜者的传统方法,吩咐巴勒筑七座坛,献上七只公牛,七只公羊。某巴比伦泥版记录了类似的程序:「破晓时〔参照二十二41「到了早晨」〕,你要在〔巴比伦神只〕伊亚、沙马士、玛尔杜克面前筑七座坛,安放七个柏树的香炉,流七只羊的血。」237礼仪有时会更复杂,需要重复八次。占卜者在献祭之后,就来到神只面前,提醒他所献的祭(参二十三4)。

  七对以色列而言也是个圣洁的数字。洁净之礼必须洒水或弹血弹油七次(利八11,十四7、16,十六14、19等)。

  神七日造成世界(创一1~二3)。七月充满了宗教节期(民二十九)。第七年和第五十年(7×7+1)都有特殊的意义(利二十五)。主要节期献七只或十四只羊羔(民二十八19、27,二十九4、13、17及下)。选用公牛公羊,使巴兰的祭更显贵重,因为这是古以色列价值最高的祭牲(利四1~21,五14~六7)。巴兰所献的是燔祭,即全只祭牲烧在坛上的祭(利一)。燔祭和其他祭礼不同,祭肉是完全献给神,献祭者和祭司都不能分吃的。巴兰和巴勒选择使用这种方式献上十四只最昂贵的祭牲,显出他们为了保证得到神的垂青,无所不用其极。

  36. 巴兰进一步加强其宗教气氛。他告诉巴勒说:你站在你的燔祭旁边。所用的动词(hiṯyaṣṣēḇ)与二十二章22节相呼应,表示耐性等候神,可能还有祈祷等候的意思(参:出十四13;撒上十二7、16)。巴兰自己则走到净光的高处238,他大概是希望可以在此与神相会。根据部分解经家的猜测,他们相信这种地方是特别适宜作占卜之用的。巴兰的盼望实现,神迎见巴兰。叙事者再次强调他即将传递的信息,是神所默示的:耶和华将话传给巴兰(二十三5;参二十二20、28、35、38)。

  巴兰信息的体裁是诗歌,故此现代译本大多分行编排。古式的希伯来语拼音和韵律的形式,都证明了这作品的历史性。239对句是希伯来诗歌最明显的特色,这一点在译文中也看得很清楚。留意第一句和第二句相对(巴勒//摩押王;亚兰//东山),第三句和第四句相对……等。

  78. 巴兰开始时,首先概述他这个来自美索不达米亚的先见,怎会在预言中讨论以色列。他从亚兰被巴勒请来。亚兰是「亚兰-纳哈拉音」(Aram-Naharaim「两河间的亚兰」)的简称,即叙利亚东北部,或美索不达米亚北部一带。东山是古迦南人对叙利亚东部山头的称号。巴勒请他来,是要咒诅雅各,怒骂以色列。雅各在本节只是以色列的别称而已(参10、21、23,二十四5、17;参:创三十二28)。咒诅在古代世界是很郑重的事,经常被视为有自动的效力:咒诅的字句本身具有能力,连听而不闻的人都能影响(参:申二十七15及下;撒上十四24及下)。但巴兰既然受神默示,就不能随意咒诅他人,而必须表达神的心意。神没有咒诅的,我焉能咒诅?

  9. 巴兰在神的灵里面,体会到以色列特殊的本质。神的拣选使以色列迥别于万国。故此她不与万国同住,又因着自知其独特的身分,「不把自己列在万民中」(RSV;和合本:不列在万民中)。巴兰在此间接提到的,是旧约一个主要的原则:神拣选以色列作祂自己的民(参:出十九5~6;申七6及下;罗九)。这不只是个抽象的神学观念而已。这个被拣选的意识,不但透过众多的律法表达,更藉着这些律法培育。其中最明显的例子,包括了对异族通婚和混合种籽、衣料的禁令,以及饮食的律法(如:申七3,二十二9~11,十四1及下)。

  10. 对列祖的应许得以应验,是他们蒙拣选的证据。谁能数点雅各的尘土很明显是回应创世记十三16:「我也要使你的后裔如同地上的尘沙那样多,人若能数算地上的尘沙,才能数算你的后裔。」我愿如义人之死而死,我愿如义人之终而终也可以解作是创世记十二3的案例:非以色列人巴兰祈求能够蒙受亚伯拉罕子孙的福。谁能计算以色列的四分之一,是谁能数点雅各的尘土的对句,这是个稍微修正经文所产生的读法。240

  1112. 巴兰肯定以色列在神计画中的特殊地位,当然不是巴勒想要听的话。和以后的信息相比,第一个信息并没有很详细地解释神怎样帮助以色列;然而耶和华所支持的不是摩押而是以色列,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故此巴勒暴跳如雷。巴兰则请他不要忘记自己受聘时所约定的条件:耶和华传给我的话,我能不谨慎传说吗?(12节;参5节;二十二38)。

vii. 巴兰第二个信息(二十三1326

  1318. 巴勒并没有因初步的失败而气馁,反而坚持再试一次。在另一处地方献上另一套的牺牲,说不定会产生不同的结果(13~14节;参二十二41~二十三3)。他所选择的地点是毘斯迦山顶的琐腓田(直译是「守望者之田」)。这名字表示它是了望约但河谷军事调动的据点。巴兰在这里起码可以看见一部分的以色列人。尼波山是毘斯迦山脉的另一座山,摩西在这山上看见了以色列将要得到的迦南全地(申三十四)。巴兰在此又重复了献祭观兆等一大堆仪式,耶和华再次临到巴兰那里,将话传给他。

  1920. 这次的言语和上次的一样,都是以批评巴勒的神学想法作为开始:神非人……必不致后悔(19节;参:撒上十五29)。法术不能操纵神,先见(即使像巴兰这麽有分量的先见)也不能指挥祂。神……赐福,此事我不能翻转(20节;参8节)。因此,不幸和苦难不会临到以色列(21节,RSV)。NEB 所提出的另一个译法也是同样的好(这也是和合本的译法):祂未见雅各中有罪孽,也未见以色列中有奸恶。巴兰在异象里面看见神理想中的以色列:她必须无罪,神才能住在其中。

  21. 耶和华他的神和他同在。巴兰比上一个异象更进一步。以色列非但蒙福,神和他们同在,与他们同行。耶和华是以色列的王,他们崇拜时因祂的同在而喝采:有欢呼王的声音在他们中间。欢呼(te rûʿāh)通常是指作战或节期时吹奏的号声(如:利二十三24;民十5~6;撒上四6),在此用这个字可能亦有此意。耶和华为王是五经的基本观念。耶和华是以统治者的身分与以色列立约,把律法赐给他们。祂不是遥不可及,而是住在他们中间,治理他们的帝王。会幕是流动宫殿的设计,约柜是神的宝座。旷野的营地也是按照埃及军营的模式组织,军队成方阵排列,在中央王营的四围扎营。

  2223a. 出埃及是神关爱以色列的至高彰显。巴兰把神对祂子民的支持比作「野牛的角」(和合本:野牛之力)。NEB 和 TEV 将本句译作:「祂好像野牛般为他们战斗」,这诠释比 RSV 将以色列本身比作野牛的角为优。241有神如此干预,法术和占卜即使是在巴兰这一类大师的手下,也是无法损害以色列(RSV、TEV、和合本),在以色列中这种作为当然更是多余的(NEB)。这里的希伯来原文也是模棱两可;be 常解作「在其中」(NEB 的译法),上文下理则支持「敌挡」(RSV、TEV、和合本)。

  23b24. 现在242必有人论及……以色列说:「神为他行了何等的大事!」和往昔的出埃及一样,以色列将来的胜利也是神在世上彰显大能,活生生的证据。这些事实必然成为四围的列邦惶恐地谈论的话题(参:书二9~11)。巴兰在第二个信息的结论中,把以色列完全灭绝仇敌的政策,比喻为吃尽猎物的狮子。

  2526. 换言之,巴勒的方案是没有希望成功的。术士无法阻挠神的旨意。巴勒盼望能够倚靠超自然的力量,把以色列击败驱逐(二十二6)。巴兰宣告巴勒所恐惧的事情必然会发生:无所匹敌的以色列,必会消灭敌人。巴勒回答说,你一点不要咒诅他们,也不要为他们祝福;与其全面祝福他们,不如甚麽都不说为妙。然而巴兰坚持要说出神吩咐他的话(26节)。

viii. 巴兰第三个信息(二十三27~二十四13

  2728. 「事无三不成」必然是巴勒的座右铭。巴兰说神不会改变心意的信息,并不能使他回心转意。他把巴兰带到另一个地方,下望旷野的毘珥山顶上。这地方的位置如今也不能确定。但第二十五章既然说以色列人在毘珥一带安营,我们可以推测毘珥是在死海东北岸附近。巴兰这次看见了以色列全营(二十四2),而非只是一部分(二十三13)。

  29~二十四2. 这次所献的祭和上两次的一样(29~30节;参1~2、14节),但巴兰放弃了占卜,不再求法术(二十四1;参二十三3~4、15~16),因为他发现耶和华喜欢赐福与以色列。从前是神将话传给巴兰(5、16节;直译是「把话放在他口中」),如今却是神的灵临到他身上(二十四2)。这大概不单是用不同的措词,表达一样的意思而已。本节显示巴兰在看见异象时,进入了不由自主的境地中243(参:撒上十6、10;王上二十二10~22)。巴兰在如下两个信息的开场白中对自己处境的形容,也支持这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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