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道尔圣经注释

I 亚比米勒之兴衰(九1~57)

  本章经文特别有趣,因为这里提供了清楚的证据,显示一个迦南社会在以色列支派架构间存在时所造成的影响。示剑城在当时的历史中已是一个重要的城市,座落于以巴路山及基利心山之间的肥沃山谷,自然成为海岸平原及约但河谷之间的联系。示剑为巴勒斯坦重要的十字路口,许多贸易路线均以之为集中点,是周围地区的枢纽。以色列传统也视此地为圣地,因为在亚伯拉罕由哈兰抵达此地时,耶和华首次在此向他显现(创十二6、7)。雅各与示剑的哈抹家族和睦共处,直到后来西缅及利未破坏了这和睦的关系(创三十三18~三十四31)为止,但后来族长们又在此地区出现(创三十七13、14)。由亚玛拿废墟(Tell el-Amarna)发现的泥柬中,可知示剑在公元前第十四世纪时曾落入哈皮鲁(Habiru)人手中,此民族应当是与希伯来人有关系的。然而此关系可能不是血缘关系,因为哈皮鲁所出现的时期及地点均与希伯来人没有关联,可能「哈皮鲁」一字泛指某种特别形态的半游牧民族。48

  圣经并未提及或暗示约书亚攻下示剑城,然而很早时,他们便在以巴路山及基利心山中间举行一个重新立约的仪式(书八30~35),除非示剑已被攻下,或是与入侵的以色列人有良好的关系,否则实属不可思议。证据显示后者有极大的可能性。

  示剑人仍被称为「哈抹的后裔」(九28),加上他们对迦南神只巴力比利土的忠心,再加上亚比米勒在第2节结尾的呼求,都显示住在示剑城中的,主要为迦南人,而在以色列人征服迦南的时期,可能也有以色列人与之立约而融入其中。本段经文,是以色列人及迦南原来住民之间存在裂痕的明证。约瑟葬骨于示剑(书二十四32),因而示剑被以色列人视为圣地,然而其为中央圣所的地位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很快就被伯特利及示罗取而代之;以色列人和迦南人之间的裂痕,很可能就是示剑的中央圣所地位很快就被取代的原因。49

  九1~5. 基甸众子遭屠杀。示剑的众人(2节)的称呼,按字面而言,应为「示剑的诸巴力」,此字原本的意义为「主」或「主人」(如:书二十四11;士二十5;撒上二十三11、12;撒下二十一12)。亚比米勒企图在示剑人心中造成的恐惧可能并无事实根据,他真正的动机可能是他个人的野心及对他兄弟们又嫉又恨的心(他们可能看不起他;参:九18)。基甸的家人仍然住在俄弗拉(5节),并非住在更重要的城市,显示基甸本人的影响是有限的。示剑乃迦南地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可能比以色列人更倾向于拥立一位王,而伟大的基甸的儿子、又与他们有骨肉之亲的亚比米勒,很自然地便成为当然人选。亚比米勒的计画得到众人响应,他拥有他父亲的冲劲,却全无他父亲的犹豫审慎。巴力比利土的庙中资源被用来作此次行动的资金(4节;参:王上十五18;王下十八15、16),而雇来的刺客在俄弗拉似乎并未遇到任何反抗,显示基甸家人之居所并非警卫森严之处,并未雇用武装保镖。基甸之子被杀之处,称为一块磐石上(5、18节),与公开杀牲献祭的风俗(参:撒上十四33~35)为一重要的相似。被杀牲畜的血如何处置是很要紧的事,「因为活物的生命是在血中」(利十七11);亚比米勒用这种献祭屠杀的方式来屠杀他的异母兄弟,可能是为了小心翼翼地处置牺牲者所流出的血,以避免任何可能的不良后果。

  九6. 亚比米勒称王。亚比米勒完成他血腥的暴行后,被示剑人拥立为王,附和的还有米罗全家的人(6节,AV、RV),最好的解释是「姓米罗的人」(RSV)。米罗一字衍生字意为「充满」的动词,原意乃指壁垒或土木工事;但是因为其与防御工事的关联,以致后来一般认为这字指的是要塞。因此,伯米罗(Beth-millo)可能就是指示剑楼(九46及下)。传统中常视加冕之处为圣地,此处提到一棵橡树(RV、RSV)或笃耨香松树(terebinth;AV:平原),以及一根柱子,与约书亚记二十四26有关,约书亚在示剑与神重新立约的大会中,将一块纪念石立在橡树下神的圣所旁边(参:创三十五4)。这类地点意义深远,值得注意的是所罗门死后,罗波安去到示剑(当时此地已成废墟)接受以色列人拥戴为王(王上十二1、25)。

  亚比米勒之王国的范围十分有限,只有示剑、米罗、亚鲁玛(41节)、提备斯(50节)是在他的管理之下,不大可能包括玛拿西以西的部分。我们必须理解第22节所提及的有限范围。亚比米勒的王位是以狡计得来,以武力维持,他三年的统治也动荡不安,只不过是王权政府发展中的一件小插曲,因为他的王国在他死后并未得以继续。同理,亚比米勒这个机会主义者也不应列名于以色列士师之中,因为以色列的士师乃是因他们的品格及拯救人民之成就而得到士师的地位。

  九7~21. 约坦之寓言。俄弗拉的流血事件惟一生还者是基甸最小的儿子约坦,他离亚比米勒愈远就愈安全。然而在他逃亡以前,发表了出名的寓言,以示对基甸之家所遭遇的耻辱之抗议,同时也预言亚比米勒之治的结果将会如何。约一个半世纪以前,六个支派站在基利心山的山坡上,用声如洪钟的音量说「阿们」,用以回应利未人所宣告律法的祝福(申二十七12,二十八)。现在约坦站在同一座山上,以之为讲台,对示剑人可耻的作为大加挞伐。他所立之处不可能是山顶,因为山顶在该城以上一千尺之处;他很有可能是站在一块峭壁之上,以便最少有些示剑居民可以听得见他的呼声,同时他也可以迅速走避。近东一带的地理环境,声音可以传得很远,约书亚记八30~35便记载基利心山被用来作大型宗教仪式的公开讲台:事实上,此乃申命记二十七章之实现。我们的主同样的可以对数千人说话,并无明显的困难(可四1,六34~44)。

  此寓言与他们拣选一王之事有关,值得注意的是王权政府之原则本身并未受到咒诅,重点是一个卑劣如亚比米勒的人竟被选中。约坦虽未明言,但其言下之意是基甸之众子(包括约坦在内)是更好的人选。

  8~15. 此寓言本身之重要性,在于它见证了古时便有带着道德意义的故事,可与拿单向大卫(撒下十二1~4)、以色列王约阿施向犹大王亚玛谢(王下十四9、10)说的寓言媲美。第一个拒绝管理众树的是橄榄树,原因是它所产的油是使神和人都得荣耀的油。当时油被用来膏抹祭司,并为照明圣所的灯添油。后来以色列的王也用油来膏抹,但有证据显示以色列邻国诸王都没有用油膏抹,只有器皿受到膏抹而已,这可能表示以色列王被视为耶和华的器皿。无花果树也同样不愿接受王的殊荣,因为它在农业及经济上占极重要的位置,无花果是整个应许之地的主要水果。葡萄树同样拒绝飘摇的众树之上(RSV)的机会,此象征权柄的行使。葡萄树的果子一如橄榄树一样,在宗教用途及日常用途上都大有价值,被用来制造奠祭的酒献给神(如:出二十九40),也是每一个家庭主要的饮料。后来的拉比认为约坦寓言中的橄榄树、无花果树及葡萄树分别代表俄陀聂、底波拉及基甸,更有可能为一般性寓言,并无特别所指;当时社会上尊贵有影响力的人士,并不急于为了王位的虚荣而放弃他们造福人群的本分。

  最后得到提名的是荆棘,荆棘无法产出任何有用的果实,是一无是处的树木,更是农夫的大敌,必须费力抗其蔓延。荆棘如地毡般地成长快速,在夏季高温之下会造成野火,经风一吹,随着被晒干了的枝条极其迅速地蔓延四周,为患更烈,巨大的黎巴嫩香柏树深感其威胁(15节)。不过,在此寓言中,随此威胁而来的是一个奇怪的邀请,邀请众树投在我的荫下;然而,荆棘本身已经紧贴地面,几乎没有荫影,它自己都伏在其它树林脚下,更遑论提供保护了。约坦的重点栩栩如生地表达出来:亚比米勒根本无法提供真正的保障给示剑人,反向的,他将成为毁灭他们的人。

  16~20. 此寓言的意义浅显易明,约坦所用的字句约略表明他的意思。此寓言之前段乃以一毫无价值的亚比米勒为中心,现在则将重点放在示剑人身上。有一个人冒自己生命的危险为示剑人成就极大的拯救,他们却以可耻的行动来对待这位曾经于他们有恩之人的家庭。冒死(AV)是一个逼真的描写,按字义翻译可作「他将他的生命抛向前」,带有完全不顾性命的意思。虽然亚比米勒之母是住在示剑的一自由人,但他却被称为是基甸之婢女或侍妾之子(显然有故意贬低他之意),而这样的人,示剑人竟与之称兄道弟,由此更见其挖苦之意。约坦接着诉说时间将显明他们的行动到底是智慧还是愚蠢。若他们的作为是可敬的,他们与亚比米勒将可和谐相处;但是,若情形正好反向,他们将会互相毁灭;这句话多少带有预言的性质。荆棘及香柏树同样都会毁于大火;同样的,新立的王及他的子民也会有同样的下场。

  21. 这里并未记载示剑人的反应,但由约坦慌张逃跑至亚比米勒追不到的地方避难可以看出。比珥意为「井」,乃古代以色列极为通用的地名,约坦便避难于此,但其位置不详。

  九22~25. 亚比米勒及示剑人之决裂。自私自利的机会主义者及背叛谋杀者的合作不可能维持得太久,亚比米勒及示剑人很快就决裂了。亚比米勒显然不是住在他统治下的主要城邑中,乃是托西布勒代管(30节),这一点颇为重要。他的统治(AV可能语气重了一些;应当是「管理」)似乎是一个地方性的酋长或是一个有限地区的小王,不需要考虑他的称王是否被所有支派接受的问题。神在历史中的主权,以及祂的介入,可以由第23节看出(参:撒上十六14,十八10;王上二十二19~23)。引人争议的问题是,示剑人在示剑城以外的地方设埋伏,使得亚比米勒无法如常向经过他辖管地区的商旅收取过路费。这将使得商旅减少经过这个强盗出没的地方,使得亚比米勒税收减少,而且颜面尽失,因为他无法保证行经他辖区的商旅之安全。

  九26~29. 迦勒背叛。亚比米勒显然并未对付在乡下骚扰的强盗,而是等到有人直接向他的权威挑战时才采取行动。我们对以别的儿子迦勒所知不多,有关他的记录全部只出现在本章的记录中。示剑人显然易随风摇摆,迦勒的花言巧语得到了他们的欢心,正如亚比米勒从前的方法一样,这次他们是在夏季丰收接近尾声的时候起而革命。他们是以色列人的近邻,新年节期是其文化主要的大事之一,与夏天果实的收割有关,可以媲美以色列人的住棚节。以色列人受迦南宗教的影响,以住棚节取代逾越节的地位,直到希西家及约西亚之改革为止(王下二十三21及下;代下三十1及下,三十五1及下)。这是个摘采葡萄放入酒醡踹酒的时候,也是尽情享受、放纵欢宴的时候,完全缺乏真正向神感恩的精神。

  第27节指出他们可能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犯了罪。迦勒趁亚比米勒不在,向聚集欢庆节日的群众发表言论,贬低亚比米勒,并鼓励示剑人恢复以前效忠的对象。此篇言论的头一段有两种解释,一是「亚比米勒是谁?(相形之下)我们示剑人又是谁?为什麽我们必须服侍他?」(RSV)另一是七十士译本的「谁是亚比米勒?我们必须服侍的这个示剑人的儿子!」前者较有可能,但二者均挑拨他们放弃对亚比米勒的效忠。迦勒接着狡猾地提及亚比米勒父亲的血统,与亚比米勒不久前自己高举母亲的血统(1~3节)正好反向。接着,他劝示剑人服侍示剑的父亲哈抹的后裔,而不要服事亚比米勒。哈抹意为「驴子」,奥伯莱(W. F. Albright)认为「哈抹的后裔」与「立约的后裔」相同,因为亚摩利人宣誓立约重要步骤之一便是献驴为祭。50另一可能则与示剑地方神只之名巴力比利土(Baal-berith,「立约的主」)有关。迦勒据此自命为古代信仰及方式的扞卫者,这是煽动群众者的惯用手法。最后,他在贬低群众对亚比米勒的信心以及煽动性的言辞之后,暗示若他成为示剑人的领袖,情况会全然改观。他会迅速除去傲慢自负的亚比米勒。他又装腔作势地向不在现场的亚比米勒挑战,叫他摆出车马与他对阵。迦勒的语气及手法,与押沙龙的言词及作为(撒下十五1~6)颇为相似。

  九30~41. 西布勒断然采取行动。西布勒迅速地采取行动,将这暴动消灭于萌芽阶段;他因为迦勒轻视他的语气(轻视他为亚比米勒的手下而已;28节)而怒火中烧。他迅速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亚比米勒知道。AV 指出这个信息是暗中被送去的,RSV 则将之修改为这个信息被传到亚鲁玛(参:九41),若果如此,则其介系词亦应由「在」(in)改为「至」(to)。此字的字根是 ramah,在 piʿēl 的动词形态中,意为「欺骗」的意思;在此最有可能的意思为「使用计策」以避免迦勒及示剑人的怀疑。如果示剑人计画叛乱,必定会想办法拦阻任何送给亚比米勒的警告。西布勒不但对可能产生的危险提出警告,同时催促亚比米勒采取行动;他主张采取主动攻势,以免迦勒利用时间稳固自己的地位。由西布勒在本章下半段仍享有自由来看,可见叛乱仍处于萌芽阶段。亚比米勒采取他部下的建议,在夜间分四队行军,减低被人发现的危险。布鲁斯(F. F. Bruce)认为,「因此,城中西布勒所带领的分队,实际上是不折不扣的『第五纵队』」。51

  西布勒巧妙地扮演他的角色。他与迦勒一同走近城门,当迦勒第一次发现有伏兵之时,西布勒安抚了迦勒的疑心,推说那是迦勒自己的想象。当埋伏的士兵再也掩藏不了的时候,他重提迦勒的夸口,使迦勒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去应战,否则将颜面尽失。亚比米勒出人意外地抢得先机而占尽优势,他在时间上所占的优势也意味着迦勒失去了防卫示剑城或他自己军队的时机。迦勒的军队仓促成军,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投入战场,很快便被打散,幸存者则逃回示剑城内。叛军很快就失去人心,亚比米勒得以安居在亚鲁玛。亚鲁玛位置不详,但由上文下理可知它座落于示剑附近。西布勒将搞事的主脑迦勒及其同党全赶出示剑城,清除了破坏份子。此后,西布勒的名字再也没有出现过,但他迅速机警的行动暂时挽救了亚比米勒。

  37. 地的中央(和合本:高地)直译是「地的肚脐」,指某些显著的地标,可能是山顶。米恶尼尼平原(AV;和合本:米恶尼尼橡树)应作「占卜者的橡树」(RSV),亦即在一棵圣树之下所运行的占卜,可能是(但并不一定是)第6节所提到的摩利橡树。

  九42~45. 示剑城被毁。亚比米勒摧毁了示剑城,放弃了作王的梦想,因为缺少了这个重要城市,其影响力大大削减。这是亚比米勒对向他领导权挑战之人的报复行为。一般像亚比米勒一样由卑微地位跃升权位的人,通常会采取报复行动,导致自己权力基础减弱。西布勒的行动已控制住整个大局,但是他的主人却一心要狠狠教训示剑人一番。示剑人显然认为此事已经平息,一如平常地到田间进行日常工作;也有人认为这是指游击部队离城进行劫掠,如果属实,则对亚比米勒的作为应重新评估。然而,后者的可能性并无上文下理的支持。亚比米勒又一次设立伏兵,其中一队把握时机攻取城门,截断田野间示剑人的后路,使他们被另外两队伏兵乘机击杀。跟着这两队伏兵又加入前一队,在城中进行同样的复仇暴行。亚比米勒在那城撒上了盐,这并不是表示使所有的耕地都不再肥沃,因那需要庞大规模的运作。反向的,这乃是一个象征性仪式,咒诅这已被毁灭的城市,使之永远草木不生(参:申二十九23;诗一○七34;耶十七6)。亚比米勒之役超过一个半世纪之后,示剑在耶罗波安一世的统治下,方被重建(王上十二25)。

  九46~49. 示剑楼被毁。一个有城墙城市的哨楼通常在城墙之内,但是此记述却使人觉得示剑楼乃在城外,可能在邻近露出的岩石上。不过,这可能只是给人有如此的感觉,事实未必如此;因为作者一次只处理一个主题的叙事手法,先描述示剑城本身的毁灭,接着才描述其中心要塞之毁灭。如果这个挤满了人的要塞乃在埋伏的范围内,将会对伏兵造成极大威胁;但是,作者在叙述两队伏兵时,一点也没有提及此要塞。伊勒比利土庙(house of El-berith;RV、RSV;46节)可能与巴力比利土庙(house of Baal-berith;参看八32~35之注释;4节)相同。名义上,「伊勒」(El)乃迦南众神之首,但经过许多世代之演变,伟大而诸多作为的巴力逐渐取其地位。因此示剑人在宣誓立约时便会呼求伊勒或巴力之名。「巴力比利土庙的卫所」,显然就是示剑楼。全城生还的人现在都聚集在这里负隅顽抗。亚比米勒采取的战略为后来许多围城军队所效法。他带领他的手下去到撒们山(参:诗六十八14)。撒们山座落于基利心山之南,树林茂密,他们砍下树枝,将树枝堆在卫所的四围,放火烧楼,烈火造成的高热毁灭了该楼及楼中所有的人。示剑人便如此灭亡,而另一个迦南领土也被毁坏了。

  九50~57. 亚比米勒之死。提备斯座落于示剑东北北约十哩处,在示剑通往伯珊(Beth-shean)之路上。虽然没有明文记载提备斯人也反叛亚比米勒,但由此段经文判断这应是事实。该城很快就落入亚比米勒手中,但是守城者退入他们的堡垒中,这里的楼显然是在城墙以内(参:八8、9,九46)。他们前一次成功地以火毁灭了示剑楼,这次又故计重施。不过,可能由于大意,亚比米勒被一个妇人抛下来的大磨石击中,使他的头颅受到致命重击。此字的希伯来文(pelaḥ reḵeḇ,直译是「骑马石」)显示这应当是上磨石,通常有两、三寸厚,直径约有十八寸,中间有一个孔。有人说这是重新修补泥制屋顶的滚筒,可能性不大。推磨是女人的工作,若由男人来作是羞辱的象征(参:十六21)。这妇人在情急之下将这块大磨石搬上来(推磨通常不会在屋顶上进行的)作为防御武器。一如他们在西西拉事件(四21)中所述,死在妇人手中被视为极大羞辱,因此当亚比米勒知道自己伤重垂死之际,催促拿他兵器的少年人用刀将他刺死。不到一百年之后,以色列的第一位正式君王,亦在距提备斯只有数哩之遥的基利波山上,对拿他兵器的人作出同样的要求,以免他为非利士人生擒(撒上三十一章)。这个恐怖的故事随着亚比米勒之死而告终。以色列人(55节)虽曾不顾亚比米勒残杀基甸七十子的暴行,而拥护亚比米勒与以迦南人为主的示剑居民对抗,现在见到领袖死去,便各回各家去了。

  56、57. 这两节对这次事件作了一个道德的总评。或许我们会将此总评归功最后编者之评注,但这个道德总评应该同时是由最早的记录所做出的结论。希伯来人可以透过所谓的次因看到神直接的作为,证明祂在历史中的主权,审判亚比米勒,并将约坦的咒诅应验在示剑人身上。

48参:W. F. Albright, The Biblical Period from Abraham to Ezra (Harper Torchbooks, 1963).

49A. E. Cundall, 'Sanctuaries in Pre-Exilic Israel', in Vox Evangelica, IV (Epworth, 1965), pp. 12-17.

50W. F. Albright, Archaeology and the Religion of Israel (John Hopkins Press, 1953), p. 113.

51Bruce, p. 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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