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 大卫与亚玛力人(三十1~31)
虽然大卫已经看见神眷顾的旨意,使他免于攻打扫罗,他回到洗革拉后却发现一个绝望的处境,可能会推论以为耶和华已经离弃他了。在他预备作王的整个时期中,这件事是来自仇敌最严重及最终的袭击。
1~6. 第三日,说明了大卫与跟随之人从亚弗行军回洗革拉时,每天大约走了二十五哩路,抵达时一定是又疲累、又饥饿,满心期望从欢迎他们归来的家人得着安慰。这批战士们却看见城被焚毁,家园全然荒废的情景,实在难以忍受。扫罗未曾彻底灭绝的亚玛力人(撒上十五17~33),利用战士不在的机会来报屠杀之恨;但至少亚玛力人并未杀害他们的妻子和家人,只是将他们全都掳去,把他们当作是可以享用或贩卖的战利品(16节),所以最低限度还有一线希望,可以将他们从敌人手中救回来。大卫跟其他人遭受同样的痛苦,失去他两个妻子,但他还得为这灾祸负起责任,所有人的怒气与愤慨全都如河决堤,一股脑儿倾在他的身上,因众人……说要用石头打死他。大卫自从逃离基比亚与扫罗以来,从未感到如此孤单,虽然他经常有生命的危险,但大卫却倚靠耶和华他的神,心里坚固。大卫非但没有责怪神容许这城遭毁灭,反倒将亚玛力人的报复行动看作是人生中的一个危难,而他可以向信实守约的耶和华支取力量。就像署名为大卫所写的诗篇中一再强调的,大卫在祷告中自由倾吐心声:「我是孤独困苦,我心里的愁苦甚多,求你救我脱离我的祸患」(诗二十五16~17),很可能就是在这样的处境中写成的。
7~10. 当大卫需要特别的引导,可以叫祭司亚比亚他把以弗得拿来(参:撒上二十二20~23),它会就问题作肯定或否定的回答;大卫的问题是:「我可以追赶这群匪帮麽?」(吕译;希伯来:geḏûḏ,「突袭队」;参:撒下四2)。大卫获得肯定而鼓舞人心的答覆之后,立刻就带着所有战士去追击;他们虽然非常疲惫,却必须采取进攻行动,才能治疗他们的挫折感。然而额外的路程实在是太多了,大卫有三分之一的战士只能到达比梭溪,可能就是河谷(Wadi Ghazzeh),别是巴与亚拉得也在这河谷中;他们除了当天本有的行军旅程外,又从洗革拉向西南追赶了十二哩左右。
11~15. 在人迹罕至的南方旷野中行路,是特别危险的,尤其,在那里几乎找不到人可以询问方向,没有办法可以知道亚玛力突击队的位置,直到跟从大卫之人遇到一个垂死的埃及人,耐心照顾后使他复苏过来。这少年说出原委:他随着亚玛力主人进行一连串的突击;直到他因患病而被撇弃在路旁。
基利提的南方:基利提总是与比利提人或非利士人一起提及(参:16节;结二十五16;番二5),这两群人都是来自克里特岛(Crete)。据我们所了解的,他们定居在迦南海岸临近的地区;基利提人对大卫表现得格外忠诚,后来组成大卫的贴身侍卫(撒下八18)。除了洗革拉之外,属犹大的别是巴,以及使人联想起迦勒的希伯仑,都受了侵夺;所以,如果大卫能够打败并惩罚这些入侵者,将他们所夺去的掳物抢回来,就有可能得着几个族群之人的爱戴。
埃及奴隶的恐惧,多少说明了他可能经常遭受的待遇,但他却以能提供的帮助来交换他的性命与自由。
16~20. 由于他的引路,大卫和跟随的人找到了亚玛力人的营地,从某个有利的位置观察,满眼都看到人在狂欢作乐,毫无顾忌。
大卫……击杀他们,「从黎明」(吕译、RSV;希伯来:nešep̄)在约伯记七4与诗篇一一九47译作「天亮」,在这里也有这含义,和合、思高、现中、JB、NEB、GNB 即是如此译。大卫和跟随之人观察整个局势之后,略事休息,在曙光乍现时发动攻击,当时亚玛力人一定由于宴会狂欢而昏昏欲睡,无力抵御。攻击行动持续到次日晚上(希伯来:ʿereḇ),也就是我们所谓的「下午」,太阳西斜之时。
大卫彻底打败了亚玛力人,将他们全都杀掉了,只有四百个人骑着骆驼逃脱;大卫将所有掳物全都夺回,但更重要的是救回被俘虏的人。大卫稍早虽曾经蒙羞受辱,但现在却大得尊荣。这些动词反覆述说他的英勇:大卫……击杀他们……大卫全都夺回、并救回……大卫都夺回来……大卫所夺来的牛群羊群。由于他大大获胜,每个人都了解这是大卫的掠物。大卫与亚玛力人之战,以及扫罗奉差去运行的惩罚性使命(撒上十五2~3),两者之间的对比值得注意。扫罗有特殊的任务要运行,他也非常清楚,但不能享有任何掠物;然而大卫没有受限于这样的指示,能够自由保留他在战争中夺来的掠物。
21~25. 然而掠物的问题却是本章其余部分最重要的。当那些留在比梭溪的人(9节)出来迎接凯旋归来的军队,发现有些人存恶意的态度。每人都获许归还妻子儿女,但恶人和匪类(他们甚至可能占多数)要排斥他们,不让他们分享掠物。大卫运用特权,定下一个原则,确立一个法律上的判例,变成后来的标准惯例。他首先解释抉择背后的理由:战争的结果是耶和华的作为,所以掠物是从耶和华来的。事件的神学解释──耶和华所赐给我们的……祂保佑我们──非常容易理解,也广为众人接受:这事谁肯依从你们呢?清楚说明以色列律法背后,其实有普通以色列人的信仰作为基础,使法则成为可行的。那些留在基地看守行李的人,与那些在前线作战的人同享战果。大卫的正义感,是出于他对耶和华的怜悯与慷慨的经历,并且为这缘故而超越了普通人的公平与权利标准。
26~31. 虽然掠物在法律上是属大卫的,跟随之人却保有权利表达如何使用它们;大卫则是无意只以它们来致富。一方面,那些出去突击敌军的人应该得到一些报酬;另一方面,大卫无疑是具有远见的,想要利用这些掠物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的朋友犹大长老乃是希伯仑南方地区之族群的领袖,是大卫在被迫逃亡期间陆续认识的,他们有许多人也都遭受掠夺,现在他们要从耶和华仇敌那里获得一些赔偿:忠于耶和华,创造出最紧密的联合力量。
这里所列名的地方,有许多在现代地名中仍然可以辨认出来。伯特利不可能是耶路撒冷北方那座家喻户晓的城市,若非在南方有另一个伯特利,就是应该将这名字读作「伯夙」(像七十士译本的梵谛冈抄本一样;参:书十五58);在希伯仑北方有个山谷叫贝夙(Beit Ṣûr)。南地拉末不详,但雅提珥(希伯来:yattir)则是阿提珥废墟(Khirbet Attir),在希伯仑南方大约十三哩(21公里),靠近以实提莫;这两个地方全都是利未人的城(书二十一14)。亚罗珥在约书亚记十五22称为亚大达,就是现代的亚拉拉(ʿArʿarah),在别是巴东南方十哩(16公里)。拉哈勒在七十士译本读作「迦密」(吕译),该地有拿八的农庄(撒上二十五22);七十士译本将「波拉珊」(吕译;和合、现中:歌拉珊)读作别是巴。剩下的地名无法辨认。
从亚弗回来之时,大卫与跟随的人面对的是破毁、废弃的家园,一切似乎都失去了,大卫甚至有被石头打死的危险;他的身分──未来的王,「耶和华的受膏者」──并不保证他就能过安逸舒适的生活,他必须面对人类经历中每一份的矛盾,跟扫罗完全没有两样。大卫的特质是他灵命坚韧,期望能够在耶和华他的神里面找到支持,而他也没有失望;然而扫罗却习于「任意而行」,故意拒绝遵行撒母耳所给他的指示。大卫不肯将障碍解释为神敌对他的记号,它们反倒是提供机会,可以看见祂会作什麽以答应祂仆人的祷告。面对一群急需食物和休息的战士,找到能力和决心来提振他们的士气,这件事本身就是极大的成就(与此反向的是,扫罗倾向于枯等事情发生);大卫的内在力量导致行动;若不是因着他对神的信心,这些行动根本就不可能。「巧」遇亚玛力人的奴隶,是神眷顾的一部分,使大卫的军队能够胜过亚玛力人。亚玛力人无法抵御,是他们自己判断错误所造成的。在这件事所有不同、但互相交织的层面上,都可以看见耶和华的手,使大卫能够从痛苦的灾难中获致积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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