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1~2. 不服的支派中,毛遂自荐的领袖比基利的儿子示巴,趁着众人不满之际,宣告以色列独立,归于他领导。以色列人都离开大卫,但这次实际上只是暂时的(参:王上十二16,那时脆弱的联合是随即永久地破灭了)。
3. 大卫回到京城,只从不幸的妃嫔的角度描述,她们活着无异于寡妇,直到大卫一生的末了,都让人回想起押沙龙可怖的罪行(撒下十六20~23)。
4~6. 亚玛撒受任为军队元帅(撒下十九13)的首项任务,暴露出他的缺点。他无法在所限的日期内带着军队回来备战,令大卫心中充满了恐慌,深怕他也成了叛逆者,而示巴也有时间夺取坚固城,在北方坐大。
7~10. 亚比筛指挥常备军,约押则是进到田野去追赶示巴,而在基遍的大磐石那里,大出风头的也是约押。事实上,7节的希伯来文就读作约押的人(和合、思高、现中、今圣、RSV 旁注)。虽然他已经免职了,却不是那麽轻易就可以不许他参与行动,而他也有自己的理由要消灭亚玛撒这升任他职位的表兄弟。他装作是个朋友,却是笑里藏刀地将竞争者杀死了(参:撒下三27)。在这麽近的距离内,难怪他能达到目的,没有再刺他;这老练的战士操作兵器非常熟练,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翻脸无情。他不能容忍任何人与他竞争。
11~13. 追赶的军队看见元帅亚玛撒的尸体惨不忍睹,都非常吃惊,每个人都停了下来,为要弄清楚发生的事以及会怎样继续下去。但约押一个值班的少年人把握机会,让所有人得到这讯息──约押控制着王的军队,虽然不为王所知!一把尸体挪开,就没有障碍物拦阻,整个军队在约押统率下去追赶示巴。亚比筛从记载上消失了,只要约押掌权的一日,就容不得异己。
14. 这条路非常漫长,直追到以色列领土的最北端,示巴终于跑到伯玛迦的亚比拉作根据地,就是现代的阿比尔废丘(Tell Abil),在约但河的一条源流上,呼勒湖(Lake Huleh)北方十三哩(20公里)。在18节与埃及人的咒诅文中使用亚比拉这名字,暗示出伯玛迦乃是该地的另一个名字,可能是叙利亚文。248另一个提议是,它们可能是位在河流两边的双城,249在这种情形下,一定只有一座是建有防御工事。逃亡者避难到有墙的城里,只有示巴族里的「比基利人」支持他(吕译、思高、现中、RSV),这是采用一个修正读法(参和合:比利人,与今圣、AV、RV、NIV、RSV 旁注),因为「比利人」这名字于此之外就一无所知。
15. 这里描写的是典型的围城战术。对着城筑垒,使攻城者可以藉着一个和缓的坡度接近城,以就地制造的撞城锤攻击城墙上方脆弱之处,努力地破坏它。250
16~17. 攻击行动进行到一半,出现了意料之外的调停,吓坏了城里的人。一个聪明妇人呼叫约押,约押凭着直觉反应判断,攻击行动必须暂停,一定是以某种方式认定她是城里的代表,议会的领袖。她确定是约押后,还要确定约押是否准备用心听她要说的话,这麽长的引言,说明了她有重要的话要说。
18~22. 她的城市亚比拉在以色列有可敬的名声,就是求问智慧之忠告的中心地,她引用这句谚语:当先在亚比拉求问。这妇人将自己等同于以色列最佳传统的典范:她是和平、忠厚的。反向地,她指控约押两样罪名:你为何要毁坏以色列中的「母城」(吕译注、思高、RSV),这城就是以色列的母亲象征,环绕在四围的山谷则是「儿女」(参:亚九9)。如果攻城成功,约押(他名字的意义为「耶和华是父」)就犯了第二次罪,耗尽耶和华的产业。约押受她刺激,否认有任何这样的意图,只是要搜寻那兴起攻击王之人。妇人有权势可代表整个群体说话,那时她说示巴必被斩首,而他的头必从城墙上丢给你,就确实证明已经运行了死刑。所以战争就以最低的伤亡达到了令人满意的结局,这是由于一个「聪明妇人」的调停,她从军事领袖身上套出了所要的答案,拯救了她的城市。在一个早期的事件中,另一位「聪明妇人」曾经与约押合作,承担起困难的任务,带给王一个新观点(撒下十四1~20)。这两个插曲都让我们更清楚认识,妇女在早期君主政体下,所扮演协调的角色。
约押回耶路撒冷,到王那里,厚着脸皮不管杀害亚玛撒之事,以及他自作主张,取代王所任命之亚比筛指挥军队之事。他希望因为成功地敉平了反抗大卫王的叛乱,而能够逃脱该得的处分。这时候大卫的反应是不予理会,但却在临终前清楚地交代所罗门,警告他说:「不容他白头安然下阴间」(王上二6)。虽然示巴的叛乱已经平定了,大卫也的确感激这二次攻击王位的行动已制服了,他却受制于一个顽固地杀害王所任命掌权之人,并且接管军队指挥权的元帅。问题是约押既能干又可靠,而且凯旋归来,但从王的观点看来,却是他不能对之施行公义审判的一个凶手。约押曾经杀害押尼珥(撒下三27)、押沙龙(撒下十八14),现在则是亚玛撒(撒下二十10)。大卫实在无法伸开双手热烈欢迎他回来,然而他的确是拯救了国家。
23~26. 这是一份最高官员的名单,与撒母耳记下八15~18的类似,但却是有关后期的;它退出了这段落。这两份名单之间的差异值得注意: i. 在法律部门省略了大卫的名字,可能是意味深长的(参:撒下十五3~4); ii. 一个新发展是服苦的人这部门,从它所要造成的困扰看来是不良预兆(王上十一28,十二12~16); iii. 不再说大卫的儿子是祭司,从他们的行为看来(就如中间的故事所记载的),这是可以理解的;亚比亚他大概是亚希米勒的儿子,是照着他的祖父命名的。但这份名单中排在首位的却是约押,作以色列全军的元帅,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物,他的才干与力气似乎并没有随着岁月消逝而减退。
撒母耳记下十一~二十章涵盖了大卫作王的一个时期,他很可能会希望将它从记录上删除掉。为什麽必须将它包括在内呢?
从历史学者的观点看来,撒母耳记下一~十章包括的资料比较切合目的。251然而撒母耳记下十一~二十章却是以缓慢而从容的步调发展的,不时插入直接的言论;谨慎布局的故事突出了大卫的重大罪行,以及随之而来的一切。显示出政治事件与个人关系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犯罪私通所造成的影响,是远超过个人私人生活之外的。同时,大卫虽然蒙神赦免了,却发觉自己因着过去之事而处于不利的地位,不能够管教别人;而且,他的孩子永远不与父亲所作之事妥协。
换句话说,讲述者邀请读者特别注意,奸淫所造成社会与心理上的后果,以及神藉着先知拿单宣告的审判怎样明显应验(撒下十二10~12)。虽然大卫的国度保留原样,他却失去了早期对人事的监督力量。对担任领袖职分的人而言,经文的含义大概特别意味深长,然而它对所有人都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大卫的形象「就像一件艺术杰作,具有普世而永恒的价值」,仍然对读者有共鸣。大卫最崇高的素养「(他显出的与违背的)……与我们在人间所经历的都相同。这讲述的艺术含有教训的性质……。它传达了深邃的智慧……」。252所以,若是专注在大卫作王的历史,并且停在那里,必定遗漏了本书的重点。我们要找出的是生活的引导,是解开那扭曲我们悟性的谎言,以了解何为有益、何为应该作的事。换句话说,这几章就跟其他更多章数一样,都是要成为「我脚前的灯……我路上的光」(诗一一九105)。
248参 IBD 1,第2页的地图;第3页, 'Abel of Beth-maachah' 条目。NBA, 43、45页。
249E. C. B. MacLaurin, 'Qrt-'ablm', PEQ 110 (1978), pp. 113-114.
250在拉吉挖掘的结果,发现在城的西南角恰恰就有这样一个围城的斜坡;参 D. Ussishkin, Excavations at Tel Lachish 1973-1977, Preliminary Report (Tel Aviv: University Institute of Archaeology, 1978), plates 1 and 21。
251布赖特用了十三页的篇幅叙述撒下一~十,给撒下十一~二十的篇幅却只有四页;分别见 Bright, 190-202 页与 203-206页。
252Fokkelman 1981, p. 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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