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 大卫最伟大的诗篇之一(二十二1~51)
这首感恩歌以非常细微之差异的形式,出现在诗篇第十八篇。这两段希伯来文版本让学者能够比较研究两处的经文,为早期的拼字法与文法结构提供证据。256我们所谓的「早期」是指被掳以前,可能不会晚于主前第九至第八世纪,甚至可能是大卫时期:
文学上的联想……将本诗的编写指向一个比较早的日期。最后,本诗连同「大卫末了的话」(本身就是一首非常古体的诗歌)一起包含在撒母耳记下里面,显明一个古老的传统将本诗与早期君主政体联想在一起。若将本诗的日期定在主前第十世纪,也不是绝不可能的。257
没有其他以色列或犹大的君王,比大卫更有可能写成这诗。
这首生动、流畅的诗歌,从起首到末了都因耶和华所作的一切事而欢欣。这是大卫在最好的状态之下所写的,在他还没有堕落犯奸淫、属灵知觉麻痹之前(18~25节)。可以将这首诗分段,显出下面的结构:宣告(2~4节);摘要(5~7节);倒叙(8~31节);记录(32~46节);许愿(47~50节);称颂(51节)。258
1. 这节经文与诗篇十八篇的标题一致;提及蒙拯救脱离……扫罗之手,暗示出这首诗一定是在基利波战役之后不久写成的,当时大卫仍然记忆犹新地体会到,耶和华奇妙地实现他受膏所蕴含的应许(撒上十六1~13)。
2~4. 连绵的隐喻向世人宣告:大卫已经发现他的神乃是万古磐石,在各式各样的危险处境中都是全然可靠的,总有办法救祂的仆人脱离死亡。许多的隐喻用字令人回想起特殊事件:我的岩石(2节,希伯来:selaʿ)是用在撒母耳记上二十三25~28的字眼;我的山寨(希伯来:meṣûḏâ;参:玛撒大,masada,希律在死海畔所建著名堡垒的名字)令人回想起撒母耳记上二十二4,二十四22与耶路撒冷本身(撒下五7);神我的磐石(3节,希伯来:ṣûr),是撒母耳记上二十四2所用的词。大卫的赞美所庆祝的真实拯救,是他与跟随之人可以证实的。他能够活着作王,就是耶和华拯救那投靠祂之人的证据。
5~7. 简言之,大卫是见证遇到急难(希伯来:ṣar,窄道),被所有死亡、黑暗权势(具体表现在敌人身上)联合之力量攻击时,祷告是有果效的。神奇妙地听了我的声音、我的呼求……,从所有达到祂耳中的呼求声中,区别出个人的需要。
8~16. 祂──耶和华、以色列之约的神、雅巍──回应个人的祷告时,利用整个大自然,为祂得胜地进到祂仆人之困境铺路。生动的意象令人回想起摩西出埃及之后所唱的歌(出十五1~18),以及耶和华在西乃山上可畏之同在的彰显(出十九9、16~20),无疑也略为得助于迦南地流行的诗歌,尤其是在诗歌技巧上。259但以神与大自然和谐运作作为回答一个人的祷告,这概念如果不是圣经所肯定的,那就几乎是大胆得令人难以置信。耶和华管理着自然界,使它遵行祂的命令。
17~20. 大卫领受了这神圣的介入行动,发觉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从高天拯救他脱离那些无法抵挡的强者。耶和华是我的倚靠,或「支持」(吕译),是可以安稳地靠赖的那一位。宽阔之处(20节)与7节的「窄道」或「困境」恰好反向;压力消除了,大卫得以自由地活出较正常的生活。
21~25. 既然耶和华曾经一再拯救大卫,他就推断他向扫罗表现的行为一定是令耶和华喜悦的,他自己也一直想要讨祂的喜悦。他遵守了耶和华的道,不肯杀害那追索之人,等候耶和华为他申冤。现在已经申冤了,所以他可以放心地归结他与耶和华的关系是对的(参:诗六十六18~19),有着符合律法的公义,是不会落入骄傲或假冒为善之中(如:路一6;腓三6),而耶和华也推崇它。
26~31. 这正是26至28节的主旨,正如大卫已经观看了耶和华之眷顾的结果,不仅是在国家的事务上,也在祂对待个人的方式上。乖僻的人,你以弯曲待他(RSV:弯曲的人,你自显为乖僻;或「灵巧」,NIV),在耶和华对待雅各的方式上,证明得非常清楚(创二十九23,三十35~36,三十一7),但神的目的都是要使他改变为另一个人(创三十二28)。
困苦的百姓:这形容词(希伯来:ʿānî)的含义为「遭受不公的对待」、「穷乏的」,与高傲的人正好反向,他们是极自负的,坚信自己的权柄。大卫从耶和华所得的亮光中欢欣,并且承认需要它(参:撒下二十一17)。与神在一起,他可以向前攻击敌军或「攻破了壁垒」(吕译注、NIV 旁注),这个希伯来词具有两种意义。
我……跳过墙垣(希伯来:šûr):「墙垣」这个不寻常的字眼(参:创四十九22;伯二十四11,两处都是诗歌体)可能是隐喻,而不是字义的墙垣,然而大卫当然可以攀过这两者。31节回顾了本诗开头的话。大卫既已回顾了每个祷告如何充分地得着答应,就更强烈地宣称,耶和华之道路、应许与安全保护是完全的。「耶和华的应许证明是真实的」(RSV),这动词的意义是「经过火的试验」,像贵重的金属,所以和合、吕译作是炼净的;尤有甚者,它是凡投靠祂的人都能得到的,没有特别优待哪类人。
32~36. 这个「记录」段落开头的问题,其实是个信仰告白。虽然别人可以宣称在另一个名字下敬拜独一真神,其试验却是在于神向祂仆人所启示的属性上。大卫深信没有人像耶和华──雅巍,祂曾经在摩西漫长而多舛的一生中证实为磐石(希伯来:ṣûr;申三十二4、31),向大卫也同样证实为可靠的,他也曾用脚攀登犹大的高处,像母鹿的脚一样安稳而迅速。这个本事,连同拉弓的力气和技巧,是从多次练习得来的,但大卫知道他得助于耶和华何其多,祂是这里所有动词的主词。「你帮助我成为强大」是 4Q Sama 证实的读法260(今圣、RSV;参:吕译「灵应」,现中「眷佑」);熟悉的你的温和(和合、AV、RV、RSV 旁注)在任何人类的背景中一定是指「你的谦卑」,令人觉得有点怀疑;然而神回答我们的祷告,也有纡尊降卑的成分,「你弯下身使我为大」(NIV),与7至20节表达的思想调和,是大卫正在表达的部分真理。
37~43. 在打败敌人上,耶和华扮演的部分与大卫自己扮演的部分交替出现。敌人倚靠的是别的神,也与耶和华拯救大卫的计画不一致。
44~46. 大卫受立为王是这几节的部分背景,这也是耶和华所作的:你救我脱离我百姓(希伯来、和合、吕译注、RSV 旁注;吕译、RSV:万族民)的竞争。竞争的场合很多,就如大卫作王后期的发展所显出的,但早期必须要对付的则是外来的仇敌,这是第一要务,也使以色列免于内部的纠纷(撒下八1~14)。
我素不认识的民,必事奉我:这也是申命记三十三29所用的动词:「你的仇敌必投降你」;他们既然看见以色列人的神在作工,就知道必须投降。
47~50. 耶和华是活神,是句活泼又带着确信的信息,是根据大卫在本诗中所论及的一切;一次特别的祷告得答应,可以使人明白耶和华活着这事实(参:哈拿之歌,撒上二1~10),大卫可以指出无数次这样的时机,他现在也将之撮述出来。所以大卫许愿要在外邦中赞美耶和华。他想不到有一天外邦要将他的话翻译成世界上的各种语文,并且使用他的诗歌敬拜同一位活着的耶和华(参:保罗在罗十五8~9使用大卫的誓愿辞)。
51. 本诗的高潮在于赞美永生的耶和华神──所有权柄与大能都在祂手中──与祂……的王之间的关系(参:撒下七16)。大卫曾经由拿单得到永续之王朝的应许,但是既然大卫不会活到永远,这应许就要传给他的后裔──更好是译作「子孙」,如思高,像希伯来文,是个单数集合名词(参:加三16)──并且往后指向那位要来的基督。大卫在经历中发现的那些福分,在基督里甚至会变得更具体而明白无误(参:29节与约八12;30节与腓四13;31节与约十六23~24)。
256就此作详细比较的,见 F. M. Cross, Jr. and D. N. Freedman, 'A Royal Song of Thanksgiving: II Samuel 22 = Psalm 18', JBL 72 (1953), 15-34页。
257同上引文;参 D. Kidner, Psalms 1-72, TOTC (Leicester: Inter-Varsity Press, 1973; 柯德纳着,刘良淑译,《丁道尔旧约圣经注释》──诗篇(上),校园出版社),90页;Gordon 1986, 304页;Watson, 40页。
258Watson, 167页,提议这是个人赞美诗共通的结构,其他例子有诗篇三十三,四十,六十六13~20。
259Watson, 6页。乌加列石版(其语言与希伯来文有密切关联)「大概在主前一四○○~一三五○年」写下,然而其作品「很有可能还要更早」。「既然乌加列诗歌主要的特色是叙事,所以不能直接将它与希伯来文诗体作品比较。即使是这样……它们还是共有一个普遍的诗歌技巧,而且在许多方面大概都是属于相同传统的作诗法。
260Ulrich, The Qumran Text of Samuel and Josephus (Missoula: Scholars Press, 1978), p. 140.
基督教圣经 www.godcom.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