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道尔圣经注释

Ⅶ 攻击歌革的预言(三十八1~三十九29)

  这两章经文好像二十五至三十二章攻击列国的经文一样,可以从它们的前后经文独立出来。它们看来打断了三十三至三十七章与四十至四十八章经文的连续性,那些经文给了我们一幅新的图画,有以色列新的领袖、复兴的土地和重生了的百姓,引向那最后的异象,该异象描绘了这个新社群圣所敬拜的设计和组织。像这两章的启示神谕怎么可以配合在这样一个模式里呢?

  在以西结书经文流传的早期已经感受到这个困难了,因为赛底蒲草纸古卷(Scheide papyri)将三十八至三十九章放在三十六章之后。195它们现在三十七至四十章之间的位置是由编辑者编成这样的,他无论是谁,就是那位将大部分资料并合成形,透过马索拉经文及其它版本传递到我们手中的。这个形式的基本结构是编年的(可知的例外是二十九章27节以后的经文),而所有无日期的神谕都需要加插在最适当的地方。解经家于是需不断自问,为甚么某章经文需要放在它所在的地方。可能的情况是,四十至四十八章显然为一个整体,而且是属于后期的(「我们被掳掠第二十五年」,四十1),这就使编辑者将它们放在全书最末了的地方,这个编年上的考虑胜过了逻辑上的考虑;因为人们大可以辩称,黑暗权势的最后被推翻应该在新时代初露曙光之后,不是之前。有些人努力将千禧年的图画套进圣经的末世模式里去,对于他们来说,这里的问题无疑是重要的。如果我们假定以西结书实际上是两本书,这显然是第一世纪的约瑟夫所认为的,196那么进一步的问题就会产生。这个主张最可能的解释是,约瑟夫视四十至四十八章为一个分开的附录,在他那个时代甚至可能是独立流传的,而一至三十九章是以西结预言的主要部分。从这个角度去了解,攻击歌革的神谕就成了一至三十九章一个合宜的总结。197

  我们倾向于看三十八章和三十九章为一个分开的著作,用不同的文学体裁写成,加在一至三十七章之后作为一个后记,而四十至四十八章为后加的附录,是一至三十七章原来著作退出后的延续。这就是为甚么三十七章24~28节与四十至四十八章之间有语句上的联系,而三十八、三十九章与它们的上下文之间却没有这种联系。

  本段经文包括了七个神谕,每个都由格式一样的语句引出,主耶和华神如此说(三十八3~9、10~13、14~16、17~23,三十九1~16、17~24、25~29)。它们形容歌革这个米设和土巴的主要首领将会如何带着大伙人群从北方入侵,掠夺犹大地,毁灭那再度在他们自己土地上和平定居下来的百姓。但耶和华要显明祂的圣洁,杀戮这些入侵者,以致他们的尸首分散在以色列的山岭上,成为野兽的猎物,余下的要用七个月时间被埋在哈们歌革谷。他们的兵器也可以在未来七年供以色列百姓作烧火用的柴。

  在邪恶的或北方的势力与神的忠心百姓之间将有一场巨大的末世战争,这个观念并不新奇。以西结意识到,他所讲的是较早前宣讲者所预言之事情的应验(三十八17,三十九8),他的话语是呼应其它人的用语,特别是杰里迈亚(耶四5~六26;参:珥二20)。其实,他用了「耶和华的日子」这个意象去描述末世的事情,该意象对于像约珥(珥二28~32)、阿摩司(摩五18~20)和西番雅(番十二1~9,十四1~15)这些先知来说,是支配了未来的,在以赛亚书和撒迦利亚书的部分经文中(赛二十九5~8,六十六15及下;亚十二1~9,十四1~15)也有显着的出现。这意象与「黄金时代」的意思完全不同,后者是由被掳之地返回应许之地的归回运动所倚赖的意象。究竟有无可能将两个取向融汇进一个统一不悖的年代计画中去,就要基于那些尝试过的人所付出的努力,留待他人去判断了。重要的是,虽然以西结没有给我们任何指引,如何去平衡这两方面,他显然有能力应用这两个形式不同的意象而没有矛盾的感觉。

  这两章经文的解释需要在这里进一步提醒。这里的语言是启示的语言:大部分是象征的,有时是故意模糊,甚至隐秘的。但虽然细节会模糊,骨干却是表达的清晰、直接了当。因此,解释需要与内容呼应,试图将太多的东西读进预言的事情里去,所表明的只是臆测取巧,不是解经家的严谨。198

A 歌革军队的入侵(三十八1~16)

  2. 歌革曾不同地被认为是吕底亚王吉治,他在亚述巴尼帕的记录中被称为 Gûgu,还有亚马拿书信中提到的一个蛮人地区的名称 Gagaia。从拉斯珊拉文献中可以找到一个叫 Gaga 的神,这也曾被认为是歌革(Enuma elish,Ⅲ:第二行)。有些人看歌革为一个历史人物,如亚历山大大帝。在以上的意见中,最有可能的是第一个,但该名字的来源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它所象征的意思,即邪恶势力之首的化身,其目的是要毁灭神的百姓。199 旧约圣经惟一提到玛各的地方是创世记十2(=代上一5),那里他是雅弗的一个儿子,又是一个国家的创始人。在启示录二十8中,玛各是一个与歌革有关系的人,但在以西结书,这个字几乎可以肯定是代表歌革所居住的国家(RV、RSV)。歌革被形容为米设、土巴的首领,这是要将一些棘手的希伯来文的意思组织出来的尝试。如果罗施可以被证明为一个地名,罗施,米设和土巴的首领这个 RV 的翻译将会是最好的一个翻译,但由于缺乏任何满意的对证,米设和土巴又经常一同出现(创十2=代上一5;结二十七13,三十二26),我们必须假定 rōʾš(=「头」、「主管」)是首领这个字的同位格,甚至是它的注解。这里所提到的支派是摩斯柴和提巴林莱(亚述文 Tabal 和 Mušku);参二十七章13节。

  3~9. 军队聚集。开头的话语表明,即将来临的入侵不是敌人的计画那么简单,乃是耶和华为了祂自己的目的,将歌革的军队领出来攻击以色列(参16、17节)。第4节的用词(我要调转你,用钩子钩住你的腮颊)可能是一个神话故事中巨形海怪被擒的有意呼应(参二十九3~5)。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更有理由相信,歌革应该被理解为宇宙邪恶势力的化身。与歌革同来的有其它五个国家,其中头三个肯定不是来自北方,古实是依索匹亚,弗可能是北非洲的古利奈加(参二十七10,然而,那里他们是在推罗的军队中服务)。陀迦玛族(RSV)可能是亚美尼亚(参二十七14),而歌蔑则通常被认为是亚述人中的占米拉人,或希腊文学中的森美里人,他们原本来自黑海的北面。连同这些盟军,歌革准备聚集他庞大的群众,攻击这个已被招聚,现在正平安地居住在以色列的山岭上的弱小国家。这个攻击会在末后之年来到(8节),这是清楚的末世表示,而入侵军队的推进好像一场暴风雨云(9节),或像约珥书中的蝗群(珥二1~11)。

  10~13. 歌革的邪恶主意。这个简短的神谕描绘侵略是歌革自己主动的,他极恶的阴谋与以色列人悠闲的安居和平成了强烈的对比,他们甚至没有城墙作保护(参:亚二4),因此很容易成为敌人掠夺的猎物。关于以色列声称他们住在全地的中心(12节,RSV),可以参考五章5节的注解。第13节意思似乎是,歌革的事业已经鼓动了其它国家的贪欲,他们要来加入掠夺的行动,或买卖偷来的东西。他们是典型的在坏事上不采取主动的人,但当坏事在进行的时候,却迫不及待要参与。其间的少壮狮子(13节,AV、RV)一语可以重新作拼音标点,读作它的乡村(RSV,随从 LXX、叙利亚古本),但两个读法都不能免去困难。

  14~16. 入侵。前一个神谕认为歌革要对入侵计画完全负责,这几节经文又表示神正在领他去反对以色列。这里并没有不一致的地方:「神的目的驾驭,同时利用人的基本动机」(库奇)。同样似非而是的道理也标记着以赛亚在亚述入侵一事上的教训(赛十5~19)和哈巴谷对迦勒底人威胁的态度(哈一5~11)。这不是说,歌革是一枚不幸的棋子,落在一位全能而又没有道德性之神的手中。歌革可以根据他的征服欲望和随意掳掠的欲望,为所欲为,完全自由,但在宇宙中每一件事的后面(特别当事情关系神的百姓时)都有神的手在控制,安排一切事情,最终目的是要在列国中洗雪祂的尊严。歌革所想象的他自己的凯旋,耶和华却转变为彰显祂荣耀的机会(16节;我要显为圣,即我要被承认为圣洁的真神)。

B 杀戮(三十八17~三十九24)

  17~23. 神在怒中站起。保护无助之以色列的工夫由神在这里直接负起。因为来自北方的群众无理入侵,神要怒火中烧,使各种各样的自然灾难临到他们身上。这一切的形容都用未来式,因为不单经文是对末世要来之事的预告,而且以西结也知道,他所讲的等于应验了过去一切的预言(17节)。不是说歌革曾经特别被早期的先知谈论,而是说先知预言来自北方的危险要在他身上应验。用来攻击歌革的武器有地震(19节;参赛二十四18~20;珥三16;该二6~7)、刀剑(21节,AV)、瘟疫和流血(22节;参五17,二十八23)、暴雨、冰雹、火和硫磺(22节;参:创十九24;诗十一6;赛三十30,三十四9)。这一切,除了刀剑之外,都是非人手的灾难,经常与神的审判有关,这也是部分原因为甚么 RSV 跟随七十士译本,将第21节修改为我要召各种恐怖的事来攻击他。但虽然有希伯来文的困难,AV 的翻译仍然与五章17节,六章3节,十一章8节,十二章14节等完全一致,而且只有 AV 的翻译才使随后的每一个人的刀剑要攻击他的兄弟这一句有含义,因为军心涣散的异教徒在惊慌中互相残杀,因而添加了一般的毁坏(参:士七22;撒上十四20;该二22;亚十四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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